笨貓一隻

　　「因為你，讓我肯定我是同性戀。」芙語說到肯定二字還加重了手勁。

　　「噓，小聲一點。」我的臉色有點尷尬，眼角偷偷環顧四周，看有沒有人往我們這投來異樣的眼光。

　　芙語抽回手，收起笑容，「你也覺得同性戀是一種病嗎？」

　　我趕緊抓回她的手，「不不不，我沒有這樣想，但在公眾場合，還是小聲一點比較好。」

　　「可是我又不怕別人知道我是！我覺得同性戀並不是一件見不得人的事！」芙語垮下臉抗議。

　　我拍拍她的手，安撫著她，「我知道這不是一件見不得人的事，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跟我一樣思想開明、知書達理、通曉天文地理、廣知國內外大事，所以還是不要引人側目比較好。」

　　「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好隱瞞的，為什麼大家要用異樣的眼光看我們？」不高興地嘟著嘴繼續抱怨。

　　此時餐點送上來，打斷她的話，我拍拍她的肩，「乖，先吃，吃完再說。」

　　「她覺得我想太多了，可是我根本都沒人可以說，我好悶喔。」芙語一臉委屈，淚水就要奪眶而出。

　　趕緊遞上桌上的餐巾紙，輕聲安慰她，「好好好，我會聽妳說的，先吃，好不好？」每當看到芙語受傷、委屈的神色，我的心就軟了，尤其又看到她的淚水，讓我自願套上烏龜裝。

　　「跟你講喔，自從發現我是同性戀後，我變得好快樂。」芙語啃了一口雞翅，湊到我耳邊小聲地說。

　　唔，她的頭髮好香，真懷念她的味道。

　　「妳怎麼發現的？」我也湊到她耳邊小聲地問，趁機多聞聞她的髮香。

　　「有的同性戀是天生的，有的是因為後天某些事造成影響，變成不愛異性。」芙語挑挑眉，「我是天生的。」

　　天生的？那我豈不是沒戲唱了？

　　「妳、妳確定妳是天生的嗎？妳怎麼知道妳是天生的？妳交過兩個男朋友，不是嗎？」

　　「這就是我剛剛說要謝謝你的原因啊！」她的聲音突然提高了三度。

　　「為什麼？為什麼我讓妳肯定妳是……是那個？」天啊，我竟然說不出同性戀三個字。

　　「我有跟你說過我是怎麼和第一個男朋友分手的嗎？」臉色轉為正經。

　　「我有問過，但妳不願提。」我搖搖頭。

　　「因為他想跟我發生性關係，我不願意，他就不理我了。」

　　「好啊！分得好！」我在心中大聲叫好。

　　「而你，你不曾想過，所以我們才能交往這麼久。」

　　誰說我不想，有哪個正常的男人不想跟女朋友嘿咻？況且我又不是性無能！

　　我眼神空洞面無表情看著她，沒有反駁，因為有些女人受不了自己被男人意淫。

　　「從小的學校教育與家庭、社會給我的觀念就是女人應該要找個嫁男人了、要三從四德、要相夫教子，因此我就遵行古法和男人約會、交往，可是你知道嗎？」一副我不知道我就完蛋了的表情。「我發現其實我根本就不、愛、男、人！」那四個字不僅字正腔圓，而且還咬牙切齒。

　　身為做了她一年男朋友的我，此時很想把她撲倒，讓她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男人、讓她瞭解男女間的結合是多麼神聖的一件事、讓她充分享受魚水之歡、讓她享用過後還會一直想！